若以柳河东孤峭峻洁之风评《哪吒2》,当取《捕蛇者说》之冷峻、《小石潭记》之幽邃,铸寒潭为砚,研雪浪成墨,其文或可拟曰:
**《哪吒说》**
东海之滨有捕蛇者,岁纳灵珠三斛。哪吒见而诘之:"毒瘴侵骨,胡不辍?"对曰:"吾祖溺于天劫咒,吾父焚于封神榜,今承此业,幸免雷殛耳。"忽有龙吟破浪,敖丙负寒铁锁出,鳞甲结霜,若永州钴鉧潭西小丘。
(太乙真人掷酒壶化舟,载童往观)
潭水尽黑,中有魔丸沉沙,红光隐现似《段太尉逸事状》血衣。哪吒抚丸叹:"是物本女娲补天石,奈何作刍狗?"潭底忽现李靖镇妖塔,碑文斑驳若《封建论》残卷,字字"忠孝"皆带锁链锈痕。
申公豹踏雪浪来,持封神册笑曰:"天命犹永州之蛇,虽啮人而岁赋可免。"哪吒怒叱:"吾闻苛政猛于蛇,今知天命毒于蛇!"遂掷火尖枪刺册,墨迹化黑蛇遁入《黔之驴》虎口。
(夜宿龙宫见异象)
敖广蜕甲声如铁笛裂帛,千片龙鳞坠地成《渔翁》竹简。中有残句:"龙族千载寒潭客,不若孤舟蓑笠翁。"哪吒解混天绫缚冰柱,忽见殷夫人鬓间白发,恰似《江雪》钓丝垂寒江。
翌日,童执魔丸立潮头,乾坤圈碎作八记永州石。浪中有声:"孰知赋敛之毒,有甚是魔丸者乎?"敖丙化龙冲霄,破云处现柳子厚题壁:"哪吒者,乃天地间最烈之《捕蛇说》!"
注:此文融柳宗元"漱涤万物,牢笼百态"之笔,将魔丸之劫比作永州蛇赋。以"潭底碑文"暗合《封建论》批判,用"龙鳞竹简"呼应《渔翁》孤傲。哪吒碎天命册之烈,恰似《段太尉》夺笏击贼的刚肠;敖丙寒潭锁甲之悲,不逊《钴鉧潭西小丘记》中被弃的丘壑。终章八记奇石化莲,正是"孤舟蓑笠翁,独钓寒江雪"的银幕倒影——原来屠龙少年本是天地间最锋利的《天说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