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惊梦九霄》
汤显祖正于牡丹亭中假寐,忽闻天外传来一阵轰鸣,睁眼时已置身云端。但见窗外白云翻涌,恍若蓬莱仙境。他低头一看,竟坐在一架银翼巨鸟腹中,周遭皆是锦衣华服之人,个个神色自若。
"此乃何方神器?"汤显祖惊呼出声。邻座一位戴眼镜的年轻人笑道:"老先生,这是咱们国产的大飞机C919,正要飞往北京呢。"
汤显祖闻言,不禁抚掌赞叹:"妙哉!妙哉!昔日我写《南柯记》,写淳于棼梦中乘蚁登天,已是极尽想象之能事。今日亲历此等神迹,方知我华夏工匠之巧思,竟远超梦中幻境!"
他透过舷窗望去,但见云海翻腾,霞光万道,不禁诗兴大发:"银翼扶摇九万里,云涛翻涌似蓬莱。不借鲲鹏双翅力,自将华夏梦托来。"
正吟咏间,空姐送来一杯清茶。汤显祖捧着这晶莹剔透的玉杯,又是一番感慨:"此等器皿,便是皇宫大内也未曾得见。更奇者,这巨鸟腹中竟能烹茶煮饭,真乃巧夺天工!"
飞机平稳降落,汤显祖依依不舍地步下舷梯,回首望着那银光闪闪的C919,不禁热泪盈眶:"我华夏有此神物,何愁不能傲视寰宇?今日得见此等盛世,纵使再入梦乡,也要将这壮丽景象写入新篇,让后人知晓,这盛世繁华,远胜梦中!"
《飞龙乘云记》
汤生显祖伏案校《牡丹亭》新稿,忽见砚池生光,竟堕入一方铁匣。但见银龙蜿蜒百里,鳞甲森然列于钢轨之上,腹中吞吐往来宾客如云。有青衣小僮扶予入座,言此乃"高铁"也。
方坐定,窗外黛山翠谷倏然倒卷,恍若素绡裂帛。近树成碧影,远岫化青烟,云絮撞窗而碎,竟较《南柯记》中蚁穴光阴更疾三分。抚座前檀木几案,温润如抚昆山玉;望穹顶琉璃明灯,皎洁似悬广寒月。
忽闻清铃乍响,铁龙昂首腾云。但见:
琉璃屏显朱砂字,瞬息已过十八城。
钢轮碾碎千秋月,电光劈开万里晴。
余惊问邻座少年:"昔列子御风,旬有五日而返。今此龙驹之速,较风伯何如?"少年笑指窗外:"此物日行三千里,犹胜夸父逐日之足。"语毕,窗外金陵塔影方入眼,转瞬已见姑苏寒山钟。
抚膺长叹:"吾尝作《紫钗记》,摹霍小玉离魂之疾,自谓奇绝。今观此铁龙破空,方知人间巧匠胜鬼斧多矣!"忽见座前玉盏清茗,涟漪不起,乃悟此车虽疾如星陨,竟稳若太虚行舟。
暮色初合时,窗外忽现故里临川阁飞檐。正欲拭目细观,万千灯火已化流萤而去。恍惚忆及《邯郸记》中卢生黄粱未熟,而此间河山过眼,竟较邯郸枕上烟云更疾百倍。
归砚池前,余墨犹温。急取鼠须笔题壁:"戊戌年秋,得遇神物曰高铁。其速追光,其稳涵虚,虽羲和弭节、望舒回车不能及也。乃知今人铸器,已夺造化玄机。若杜丽娘复生,当弃游园惊梦,但乘此龙观山河耳。"
《驭风行》
(仿玉茗堂主笔意)
倏忽间,云破星垂。余恍惚行于市衢,但见铁马奔流,霓虹耀空。忽有童子扶余登青骢之舆,四壁琉璃,浑如水晶宫阙。
甫坐定,但觉游龙潜渊,雷车行地。雕窗之外,万景如飞电过眼。忽忆昔年驿马踏月,黄尘十丈之苦,今乃驭风腾雾,履霜不寒。童子笑指璇玑暗藏,但闻"汉卿先生安坐",舆中竟有天籁清音,恍若广寒仙子拨冰弦。
最奇者,此龙驹不食草秣,但饮清露,无烟无尘。余抚窗叹曰:"昔人言火树银花,不过上元灯市。今观此物,直将霹雳雷霆收于方寸,星辰河汉纳于襟怀。"
忽见云端玉蟾东升,童子言此物名"BYD",余拊掌大笑:"此非造化小儿另辟鸿蒙耶?昔者愚公移山,精卫填海,皆不及今人驯服阴阳二气之妙!"遂取腰间竹笛,为作《驭风引》一阙,但恐天上雷部诸神闻之,要下界争此神工耳。